六、亲情温暖着我（智勇双全的四哥）

洪宝花

　　
　　我的四哥（家），今年60岁，比我大5岁。他是一个智勇双全，但又不善于言辞的人。四哥是文革前上的小学，他人长得很帅，又聪明，学习也是年级最棒的，曾经是学校的大队干部。走在哪里，周围都有一些小伙伴围绕着他，崇拜着他。文化大革命开始了，四哥的优势被渐渐地淡出了老师的视线，同学们从运动的进展中，看到了父亲被批斗的场景。事情公布于众后，四哥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，特别是到了中学，他就在三天打鱼，两天晒网的状态下学习，不到参加劳动的年龄，他就在家里修房子盖屋，三哥备料，他和二哥两个人在家里硬是两人盖起了三间瓦房，解决了二哥婚后的住房问题。除了修房盖屋，闲暇时间，他还去赶海，抓螃蟹、捡海螺、捞海参，还自制射枪在海中射鱼。拾草、扒猪菜、拦地瓜、拦土豆、扣麻雀、打野鸡，养兔子、放羊，他是一时也不闲着，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发时间，从中也获取了很多的乐趣。
　　因为我俩排行近，四哥和我的摩擦也不少，哭鼻子告状的是我，最后胜利的也是我。60年出生的我，听说，我一岁左右，由于缺钙O型腿（罗圈腿）走路，没吃过肉的我，错把豆腐当成肉，也很少吃馒头，我就天天盼望着吃好东西，整天拽着母亲的衣服角，嘟嘟囔囔的：那那（nei nei）馒馒，豆腐肉。渐渐长大的我，哥哥姐姐就拿这说事，开我的心，特别是四哥，有时叫他干点家务活，他贪玩没干，我还没等数落他几句，他就马上变成罗圈腿，在我的面前嘟嘟囔囔什么，那那（nei nei）馒馒，豆腐肉，我气就不打一处来，拿起“武器”追打，越追他越学的厉害，直到告状给母亲，他才嬉皮笑脸地被母亲打跑了。我才出了这口恶气。可是这活也黄摊了。现在想想，最聪明的是四哥，活没干，还赚个跑出去玩的机会。
　　不过，我三年级时候的事还是忘不了，那是在1975年，学校召开春季运动会，在那个资源匮乏的年代，学生开运动会每个人能带上5毛钱就已经是富裕户了。早上，忘了四姐给了我几毛钱（当时母亲不在家），运动会中间，我就听同学说，  葵，你哥来了，我一看真高兴，四哥递给我好几元钱，没说什么就转身走了。哎呀，我那个高兴啊，周围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，顷刻间，好像我一下子变成了小公主似的，那幸福的时刻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中。那是四哥平时自己也不知道搞什么小经济赚来的，不舍得花给我送来了。由于家庭一直是处在拮据状态，四哥送来了属于我的活动经费，我也没花，又带领回去。但是，四哥给与我的幸福、那种爱至今难忘。
　　四哥的武功很厉害，全村有名。为了防身，我主动提出要跟他学武术，他一直很严肃，不搭理我。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天，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，他说要教我几招，我那高兴劲无法形容，非常认真地学了几下，什么右臂弯曲防对方进攻；两腿前后呈弓型进退自如；前进后退用滑步不给对方可乘之机。基本要领叙述完了，开始双方演练时，没几下四哥反悔了，说我笨不教了。我准备的学费也没交上，就被退学了。就这样，一个武术苗子被扼杀在摇篮之中。要不然，武林高手中可能还有个女大侠，什么电视、电影中还能有我的身影，结果……？说起他的武功，他的确身手不凡，他机智、勇敢、动作敏捷。十年动乱时期，像我们家这样的情况，时不时就有人给予白眼、讥讽、嘲笑。四哥是个为人正直、朴实，勤奋，切是寡言少语的人。习武是为了健身，也是为了防身。四哥从不因为武功好出去招惹是非，但是，如果有人故意找事，他也是个不怕事的人。据说有个同学叫于维，这个人
　　自傲不羁，学习成绩又差，因根红所谓的苗壮常常在四哥面前挑起事端，因为，不想给这个摇曳的家在添乱，四哥几次都忍了。没想到，于维把忍耐看做是软弱。经常大放厥词，进行挑战。再忍无可忍的情况下，四哥提出了强硬的挑战。条件是：双方组团助战（声援），双方单打。双方来到了预约的地点，开始了决斗。其实，小小的于维根本不是四哥的对手，几个小回合，三下五除二，他就成了四哥手下的败将。从那以后，于维再也不敢猖狂了。其实，四哥的这场决斗是有策略的，要求双方组团的目的就是一个无言的告白，如果……，就将……。类似这样的小故事，还有很多，什么替发小抱打不平；小的时候替我出气；工作中与歪理邪说，处处刁难的不善之人较量，他的武功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。
　　四哥武功好，但是他不傲，工作勤勤恳恳，任劳任怨，为人处事光明磊落。改革开放以后，他先后为村里办起了皮鞋厂（亿华友谊皮鞋厂）；开过亿华酒楼；兴建过绿色农场；组建过工程队；养海参；育海参苗……，做了不少的工作，算是一个成功的人士。我学习的榜样。
　　他什么都会干。家里老房子翻新，帮忙的人都撤了，剩下的活，基本上是我俩干。因为，三哥、四姐不能耽误工时，一家人的口粮钱，零花钱还需要他们去挣。又因为四哥手巧会干瓦工活。就不用花钱外雇人来做。于是，他当大工，我是小工，屋内间隔壁子，墙上摸两遍灰、灌水泥地、砌院墙、盖下屋的小房子，都是他领着我一点一点地从早干到晚，等二哥、三哥、四姐，收工回来，我们还要夜战。当时，可以说，真是是精疲力竭了，但是，我们兄弟姊妹团结拼搏，又解决了三哥、四哥的结婚住房的大事，虽然累了，但是心里很有成就感。从来没有怨气，也不会抱怨。
　　在四哥这个大工的培养下，我除了会按比例和灰，递石头外，也会灌水泥地，和摸墙灰，我的成功作品是：1、老房子母亲窗前东墙拐弯处的墙面是我用水泥摸的。2、四哥窗下挖了个大坑要修养鱼池，后来怕家中孩子小出危险，是我给填平后摸上水泥，恢复了水泥台子的原样。3、农村睡觉是火炕，时间长了烟灰堵了，我还会挖开炕洞掏灰，再把它用瓦片搭好，用泥抹上。现在回想起来，是什么给予了我们这般团结互助，不屈不挠、勇往直前的力量。可能是因为贫穷、是因为有相同的DNA、是为了生存。我们兄弟姐妹相互扶持、相互关心一路下来，终于迎来春天的到来。现在生活好了，可能是因积劳成疾，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因过度劳累积淀的筋骨疼的病。但是，我们彼此间的爱、我们彼此间的亲情是战胜疾病的有力武器。该乘车看看路边风景的时候了。退休后，也想过一下小资生活，到咖啡店喝喝咖啡，享受一下休闲自得的女人生活……。
　　四哥和我排行最近，我了解的也最多，他对我的爱也较为偏多，上师范，我买的字典、字帖用他的私房钱给我报销了，我一直收藏着，使用者。准备结婚时的房地基是四哥帮我申请的；盖房子用的石头四哥也给我解决了；装修时的地板是四哥提供的；结婚时四哥还送给我一个心爱的皮箱；还出钱参与给我办了一个很风光的回门宴.
　　浓浓的亲情，提起哪一个我都说不完，回忆往事俩字——幸福。